兩刻鐘後，左相出現在了皇宮。

他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陳才人宮裏。

他是用輕功的，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
窗戶響動了一下，陳才人知道是他來了，趕緊把宮女都給支開了。

“沒人了，進來吧。”

左相直接從大門走進去，看見了坐在茶幾上等著自己的陳才人。

茶幾上是一盤棋子。

“你找我有事？”左相站著問，清雋的面上很是認真，沒有了嬉皮笑臉。

陳才人遞了杯茶到對面，沒有去看他的眼：“坐。”

“怎麽，難道老朋友見個面都不行？”陳才人擡起頭朝他笑了。

她的表情，話語，動作看起來很輕松，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清楚，那捏著杯子的手已經滋生出了冷汗。

“娘娘有事找微臣，臣自然不敢不來。”左相還是坐了下來。

氣氛沈默著，兩人面對面而坐。

“我無聊想找人下盤棋，不知道怎麽就找到了左相，左相應該不介意陪我下盤棋吧。”陳才人笑著說，已經伸手捏起了一顆棋子。

她落下一白子。

左相也落下一黑子：“微臣不敢不從。”

仿佛回到了從前，兩人也很喜歡下棋。

不同的是，從前他總是讓著她贏。

而今天……

左相落下最後一個黑子，搖了搖折扇，吊兒郎當地笑：“娘娘你輸了。”

“左相真厲害。”陳才人認輸，然後直入主題：“其實我找你來不僅僅是下棋。”

楚聿一點兒也不意外，仿佛早就猜到了。

“左相可了解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？”

他沈默了一下道：“略知一二。”

陳才人站起身來，說：“我想知道幾年前欽天監給皇後預言的是什麽。”

左相搖擺的折扇停了一下，問她：“娘娘為何問這個？”

陳才人別開頭沒看他，臉上卻沒什麽表情：“我就是想知道不行嗎？”

左相突然走上前，靠近她。

陳才人往後退，眼神幾分惶恐緊張：“你，你別過來！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皇上的妃子！你只是個臣子！”

“原來娘娘還知道臣是臣子，那娘娘還私底下單獨召見臣，孤男寡女難免會情難自禁發生點什麽，娘娘說是吧？”左相又往前。

陳才人無路可退，背抵著窗口，雙手緊張地交叉握著，後背被汗水打濕。

她臉上幾分羞惱：“楚聿！你已經對不起我了，難道你現在還想對不起你家中娘子？”

楚聿面色一僵，臉上有一些變化，卻直起身子，又收起了原先的吊兒郎當。

“娘娘想知道，臣自然可以說。我是以楚聿的身份告訴你的，算是彌補了我對你的虧欠。”

楚聿又低下了頭，兩人距離很近很近，心跳聲清晰可聞。

陳才人想把他推開時，他卻溫柔地扣住了她的手，然後啟唇低語。

陳才人原本還惱羞成怒，聽見了他的話後，臉上立馬露出了震驚愕然。

她半天沒回神。

楚聿松開了她的手，轉身要走。

陳才人叫住了他：“多謝。”

“若是想感謝，就答應本相一個條件，本相暫時沒想好，先欠著。”

話落，楚聿已經不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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